番外1-《诸天飞云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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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道是“狂战信条”里的那种刺客?
亦飞云忽然想到那只被匕首插眼而死的灰狼,当时他就觉得有些奇怪。
卧槽!不会真是杀手吧……
想到这,亦飞云微微一笑,故作高深道:“我感觉到了你身上的杀气。”
对方一怔,陷入了沉默,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。
他这是默认,还是觉得我开的玩笑很傻,不想搭理我?
亦飞云忍不住确认道:“额……你真是杀手?”
“没错。”白发年轻人叹了口气,似乎对这个身份有着复杂的情感。
“卧槽,这么屌。”亦飞云伸出手,淡然一笑,“可以带带我么?在下亦飞云,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,但对谋略和历史还是有些研究的(他是p社游戏高玩,虽然只玩普通铁人难度),我想可以派得上用场。杀手应该不学历史吧?所以……我们组个队怎么样?”
在几乎所有无限流类型的小说中,他这样的普通学生,是最被嫌弃,最容易沦为炮灰的一群人。
而杀手、特种兵之类的人却一向很吃香,因为这些人心理素质、战斗素养和野外生存技巧都要远超常人,往往更容易在陌生危险的环境中存活下来。
如果白发年轻人真是杀手,那么便是一个强力的队友,亦飞云就可以轻松一些。即便对方不是杀手,在这个陌生的世界,多一名同伴,也就多了一份力量,总归是不亏的。
白发年轻人迟疑了一下,最终还是伸出了手,两人的手握在一起。
“我叫卫俊浩。”
组队的流程很简单,只要两人握手,然后直接跟启示者说“我们要组队”之类的话就行。
只见二人黑戒之间一道流光闪过,组队契约便宣告完成。
队员的数量是有限制的,一个队伍上限十人。
组队后,队员间可以实时通讯和共享信息,并且会大幅增加以后在同一个世界降临的概率。
没错,按无涯云海的规则,不是说组队后就能一直携手在各个世界拼杀了,能不能参加同一个关卡还得看安排。
谁安排呢?
自然是主管运行无涯云海的中枢系统,类似于超级中央电脑的,那个名为“启示之主”的存在。
在马车上,亦飞云跟卫俊浩谈了下他看过的无限流小说,以及对无涯云海和本次关卡的看法和猜想。
“这是游戏的第一关,或者说是新手教学关卡,理论上应该最简单。我们要在保证存活的同时,尽可能地在这一关获得好处,刷一个好的开局,因为下一关难度肯定会增加。”
亦飞云打算在这场试练中尝试“刷分”,他对这场革命的历史颇为了解,所以认为问题应该不大。
“贝尔纳大叔是制宪议会的议员,这明显是游戏给我安排的路子,所以最稳妥的主流路线是加入革命一方。先去巴士底狱打个酱油,再通过贝尔纳大叔的关系想办法爬到革命一方的高层,然后带领群众去抄贵族的家,最后攻入凡尔赛宫,控制住路易十六,关卡便完成了。”
“对了,过程中还要尽量多搞些事。”亦飞云接着补充道,“你也知道,咱们这边的规则和一般的无限流有很多不同之处。”
“比如除任务目标外,在试练结束时,还会根据你做出的贡献,造成的影响、事件等等,给出相应的Ω(欧米伽)点数奖励。虽然还不知道这些点数具体有什么用,但多半是那几个可以预想到的用处——兑换技能装备之类。”
“看来你的脑子确实还不错,推测和制定策略的思路很合理,跟我想的一样。”卫俊浩淡淡地说道,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赞许。
尼玛,这逼装的……
现在逼格这么高的样子,刚才不还差点翻车了么?如果不是商队的人开枪,你丫估计已经葬身狼口了。
落地成盒的人,还妄想吃鸡?
亦飞云虽然心下腹诽,但表面上还是维持着镇定,“不过……我刚才说的是主流路线,有主流路线,那就有非主流路线。”
“非主流路线?”卫俊浩投来疑惑的目光。
“就是不按套路出牌。”亦飞云嘴角露出一抹浅笑,“别人支持大革命,我们可以反其道而行之,帮路易十六镇压革命。”
“改变既定轨道的剧情进程可能会大幅增加关卡的难度,这个你明白的吧?”
卫俊浩有些忧虑,对于杀手来说,任何与任务有关的不安定因素都要尽量排除。
“会比正常路线难是肯定的,但风险伴随着收益,不趁着新手试炼捞一把,以后难度上来了,再想刷分可就难了。”亦飞云解释道,“你也收到那个信息了,本次关卡类似于游戏中的沙盒模式,没有具体任务,只是让我们生存一个月。既然不给我们安排任务,那意思就是让我们自己搞事呗。不过无论是主流路线,还是非主流路线,都各有利弊。你来做决定吧,流云兄。”
就在亦飞云和卫俊浩坐着马车前往巴黎的时候,在野外的另一个营地里,五男二女围坐在一起。
其中一名蘑菇头发型的男生侃侃而谈,正在给众人讲解无限流小说的套路,他戴着黑框眼镜,穿着白衬衫,看起来像是影视剧里的高智商优等生模板。
“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了,我们现在的遭遇,非常类似于无限流小说中的设定。”
旁边一名留着马尾的女生问道:“甄俊,这里只有你看过无限流小说,你说说看,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?”
“如果是恐怖片一样的世界,那么安全自然是放在第一位,但是法国大革命这样的历史剧本远比恐怖电影要容易得多,这明显是给我们安排的新手教程关卡。”眼镜男生推了推眼镜,嘴角微微上扬,“所以,我建议不如趁着第一关难度还不高,多刷些分数,关卡结束后可以多换些装备技能,提高我们的生存能力。”
一个板寸青年插话道:“既然如此,我们还待在这浪费时间干嘛,赶紧出发啊。打入革命队伍,到时候带人直接杀入凡尔赛宫,如果能抢到路易十六的人头……”
“你想的太简单了,我们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深浅,为防意外,最好做足准备,步步为营。革命阵营我们是要加入,但什么时候加、找谁牵线,都要从长计议,谨慎点总是好的。”甄俊意味深长地看了板寸青年一眼,“记住,莽撞无脑的人总是第一个死的。”
“切,婆婆妈妈!看你说得一本正经的样子,我还以为你有何高见,原来只是个胆小鬼,还不如让老子来当队长!”板寸青年颇为不忿,“虽然老子没看过无限流小说,但是穿越小说可看了不少,里面的主角哪有你这样畏首畏尾的?都是……”
话说到一半,他突然噎住,只觉胸口一痛,低头看去,一支冷光森森的箭头穿胸而出。
几个土匪走出了密林,走在最前面的匪首对他们喊道:“要想保命就把财物都交出来,不要反抗,否则他就是你们的榜样。”
“果然和我想的一样,即便是新手关卡也不可能毫无难度。”甄俊推了推眼镜,勾起了嘴角,“有意思,这才是我想要的舞台。”
……
“流云兄,拜托你记住方位,我路痴,记不清路的。”
进入巴黎城抵达贝尔纳的店铺后,因为时间紧迫,亦飞云马上带着卫俊浩坐马车直奔凡尔赛王宫,路易十六就在那里。
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好几批暴动的民众,不时听到有人喊着“打倒权贵,夺取巴黎!”之类的革命口号。
法国这时正处于严重的财政危机中,为了解决这一局面,国王路易十六重新召集已经停止了175年的“三级会议”来筹款。
然而第三等级代表不同意增税,并且他们趁开会的时机还提出要限制国王权力,将三级会议变成国家的最高立法机关。
路易十六意识到这已然危及自己的统治,便调集军队解散了议会。
于是巴黎人民群情激愤,怒不可遏,大革命就这样爆发了。
纵观大革命,其实路易十六有好几次机会可以阻止它,但他都没有把握好,要么是没魄力要么是自己作死,最后落得个被拉到断头台的下场,还是自己亲自设计改良的断头台,实在是令人唏嘘。
马车停下,亦飞云从繁杂的思绪中回到现实。
凡尔赛宫就在眼前了,这座位于巴黎城外的法国王宫,宏伟壮观,富丽堂皇,亲眼见到确实震撼人心。
亦飞云径直走到值守的卫兵前,他努力装出一个和善优雅的笑容,用不卑不亢的语气说道:“你好,我们是来自东方大清国的先知,有万分紧急的事情想要求见国王陛下。”
陡然听到亦飞云的这句话,卫俊浩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,他赶紧用手捂住嘴巴,一瞬间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。
“先知?请……请您稍等,我去通报国王陛下。”卫兵自见到他们起就满脸惊异之色,显然他们没有见过东方人。
如果是一个法兰西人像亦飞云这样说,肯定会被当成骗子轰走,就算有魅银戒指也没用。但自称清国人的亦飞云却反而能获得国王的接见,这就是外国人的特权。
被当成异类的感觉让亦飞云颇感尴尬,反观卫俊浩却是一脸淡定的样子。
不愧是杀手,莫得感情。
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,卫兵急匆匆地跑回来了。
“尊敬的东方贵客,请随我来,国王陛下对你们的来访感到很高兴。”
二人在卫兵的带领下穿过广场,途经衣着华贵的上流人群,摆放着各种雕像的走廊,最后来到一座宫殿前。大门缓缓打开的那一刻,亦飞云心中也是不由暗赞一声。
宫镜厅廊拱形天花板上是巨幅的油画,画上描绘了天使和众神的史诗传说。
墙上共镶有十七面大镜子,刚好对着十七面落地玻璃窗,把窗户外的阳光和园景引进厅内,这样即便水晶吊灯的蜡烛没有点着,室内仍显明亮,仿佛置身在佳木葱茏的园林中。
路易王朝选择在此接见各国使臣,恐怕也有炫耀和震慑的用意。
他们虽然不是正式的使节,但从某种角度来说,也是代表着东方文明。想到这,亦飞云不由整理了一下发型和服装。
“巴洛克风格的顶级装潢,贵族阶级奢靡腐朽的象征,虽然在设计史上评价不高,然而和现在那些土豪一味追求豪华而搞出来的三俗混搭装修一比,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了。”亦飞云一边观察一边感慨道。
“诶?你好像很专业啊。”卫俊浩一脸不明觉厉的表情。
这家伙终于有表情了,亦飞云得意道:“那是,我大学就是设计专业的。”他走入大厅,“接下来你就看我表演吧。”
卫俊浩跟在后面问道:“需要我做什么?”
“你只需要站在旁边卖萌阿不……不苟言笑,假装高深莫测就行。且看我作为智者担当,展现真正的计谋,力挽狂澜,彻底扭转法兰西的未来。”
身为策略模拟经营类游戏的骨灰级玩家,亦飞云对自己的才能很有信心。
“放心,我受过专业的表情控制训练,一般是不会笑场的,除非实在忍不住。”身后传来卫俊浩冷漠的声音。
“……”
凡尔赛宫,宫镜厅。
路易十四坐在大殿尽头的宝座上,官员们和卫兵站在两旁,给两位东方客人让出一条觐见国王的道路。
身处众人目光的焦点,看着这些法国人一脸惊奇的表情,亦飞云觉得浑身不自在,他虽然努力装出泰然自若的样子,但感觉自己的脚步都有些虚浮了。
别看他之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,可现实世界中的他还只是一个脸皮很薄的大学生,平时不爱与人打交道,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大场面,感到紧张和尴尬也是情理之中。
“欢迎你们,尊贵的东方客人。”
路易十六站起身来,张开了双手,他的脸上挂着笑容,看起来非常亲民,没有丝毫的帝王架子。
“尊敬的国王陛下,我们是来自东方的先知,在周游世界的旅途中,路过贵国,特地来拜访您的。”
亦飞云躬身行礼,他心中暗叹:闻名不如见面,这路易十六比想象的还要和善,无愧“老好人”的外号,或许,正是这份仁慈导致了他悲剧的一生。
一个真正的帝王,除了仁慈之外,铁血的手腕也是不可或缺的,“老好人”这种外号对帝王来说,可不是什么褒义词。
“先知?”
路易十六打量着这两个年轻人,在他的印象中,先知应该是身穿长袍,白胡子老爷爷的睿智形象。眼前这两人虽然形象“独特”,但是也看不出来睿智啊,也许东方的先知和西方不同?
亦飞云看出了路易十六的怀疑,“陛下请看。”他指着一脸懵逼的卫俊浩,“这圣洁的白发,即是不凡的证明,这是上天的祝福。”
“好吧。”路易十六擦了擦脸上的汗,暂且按下了疑问,“那么,尊敬的先知阁下,您今日来我的宫殿,所为何事啊?”
“上天让我给您带来启示。”亦飞云一本正经地说道,“游行的巴黎市民不久便会在荣军院夺取三万支火枪,接着他们就会进攻巴士底狱,如果您不采取措施的话,恐怕今天就会被占领。那样他们就能拿到弹药补给,巴黎相当于多了三万配备火枪的叛军,局面将变得一发不可收拾。”
叹了一口气,亦飞云凝视着国王的双眼,抑扬顿挫地高声道:“而他们,终将攻入凡尔赛宫,带来血与火。”
此言一出,在场众人一片哗然。
“不可能吧?”路易十六惊讶道,“我的人民都很爱戴我,他们只是一时被煽动,等游行累了,就该回家了,断然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。”
“时间会证明一切,不过我建议陛下您早做准备。”
亦飞云心中冷笑,爱戴你?果然如传言般图样图森破,等到他们把你送上断头台,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。
“这……”
这时候路易十六懦弱的性格又体现出来,他陷入了迟疑不决的状态。
“陛下,我觉得先知说的很有道理。不过假如游行的民众真变成了一群装备着火枪的叛军,最后进攻凡尔赛宫的话,我们瑞士卫队一定会拼死保护陛下。”
说话的是瑞士卫队队长埃伯恩,他身穿皮甲,腰间插了四把手枪,两腿还绑着十来把飞刀,一看就知道是个高手。
为什么瑞士卫队会在凡尔赛宫?
因为聘用忠诚为名的瑞士雇佣兵充当护卫国王的禁军,是法国王室的一个传统。
在历史中,1792年8月10日,这批800多名瑞士雇佣兵组成的卫队,在面对革命军的进攻时履行了自己保卫国王的职责,全军战死于凡尔赛宫,贯彻了军人的忠诚和荣耀,是一群值得尊敬的男子汉。
“埃伯恩队长,你也觉得他们会进攻凡尔赛宫?不不不,他们不会那样做的,这太疯狂了。”
路易十六依然不愿相信他的子民会干出那样的暴行,好在周围众人的劝说下,他终于同意签署了一份命令。
在将命令交付给传令兵时,亦飞云又建议其换上平民的服装,以免被暴动的人民阻截,埃伯恩采纳了这个建议。
幸运的是,在慷慨激昂的游行部队抵达巴士底狱之前,传令兵非常及时地将国王的手谕传给了官员——“一旦情势恶化,在警告无效后可以做出反击,不惜一切,务必守住巴士底狱,如有违抗者,军法处置。”
巴士底狱有8座高约100英尺的塔楼,塔楼间由高24米宽3米的城墙相连,城墙上还配有15门重炮,城堡四周被一道宽26米深8米的壕沟所围,只有一个吊桥与外界连接。
如此一座固若金汤的城堡,历史上居然不到半天就被平民攻破了。
当年在历史课上学到这部分内容时,亦飞云就对此感到奇怪,后来查了相关资料才知道原因。
那日巴黎的群众们起先是久攻不下,直到有人拉了一门大炮过来,没想到才轰几下,那镇守巴士底狱的官员就怂了,命令手下竖起白旗。他至始至终都没有下令士兵们正式向民众开火,只有一些士兵自发的反击。
接着,那名官员在被群众押去一家医院接受“审判”的途中,因看到自己手下的一位指挥官被殴打致死,便大叫道“杀了我吧!”,然后就被群众踢打致死了,被群众将他的头颅割下来示威。
亦飞云当时就惊了,这简直就是一个冷笑话啊,能不能不要这么搞笑。
大约半个小时后,传令兵气喘吁吁地回来了。
“陛下,命令已经送到了。可……可我在路上发现暴民已经控制了巴黎的大部分地区!市区到处都有他们的街垒。而且就在刚才,他们在荣军院夺去了大量的枪支,现在正向巴士底狱进发。”
“什么!我的上帝啊,怎么没人通知我?”
路易十六猛地站立起身,他此刻才醒悟过来,这一次,根本不是什么普通游行,而是一场严重威胁他统治的叛乱。
“城区的巡逻队里也有我的部下,他们不可能不来报信的。”埃伯恩面色难看地握紧了拳头,“事情没有那么简单,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。”
历史上的路易十六也是没有收到相关通知,他甚至在当日的日记上写下了“无事”。
直到半夜,他才知道巴士底狱被攻占,而那时一切都晚了,整个巴黎已然落入革命群众的手中。
亦飞云一直对此感到不解,暴民控制巴黎这么大的事,怎么会没有人通知路易十六?这其中一定有蹊跷。
“你们说……接下来该怎么办?”
路易十六无力地瘫软在雕饰奢华的座椅上,他脸色发白地拿着手帕擦拭额头的汗液。
“陛下不必担心。只要守住巴士底狱,巴黎就还是您的。暴民短时间内无法找到足够的弹药,他们不是正规军的对手。我将全力协助您平复叛乱,这也是我的使命,请您一定要信任我。”
看见路易十六害怕的样子,亦飞云明白,他的机会来了。
纵观法国大革命,最大的转折点就是攻占巴士底狱。革命群众在那里获得了武器弹药,这使得他们拥有了掌控巴黎和对抗军队的力量。
而且牵一发而动全身,攻占巴士底狱成了法兰西全国革命的信号,各个城市闻讯纷纷仿效巴黎人民,武装起来夺取市政管理权,最终建立了国民自卫军。
若要阻止法国大革命,那么巴士底狱就一定要守下来,只要守住,瓦解大革命的计划便成功了一半。
“好,我在此宣布,任命先知阁下为平乱行动的指挥官,埃伯恩,请你作为副指挥官从旁协助。”
亦飞云的预言被证实,路易十六心里已经相信他真是先知了。
没有想到,路易十六单纯轻信的性子反倒替亦飞云省了不少工夫,连他自己都没料到这么简单就拿到了权力。
事关江山社稷和自身安危,路易十六作为一国之主,竟如此轻易地将大权交到初次见面的异邦人手上,简直是匪夷所思,怪不得最后成了法兰西历史上唯一被处决的国王。
在路易十六的个人办公室中,亦飞云开始讲述平息叛乱的策略。
为了防止计划被泄露,他只让瑞士卫队队长埃伯恩和少数几名官员参与讨论。
“首先,第一要务是保证巴士底狱不被攻破。先派些人混入暴动人群,密切监视,一有动向立刻报告。如果情况危急,马上调集军队前去支援。”
“如果可以的话,我不想我的子民流血。”路易十六说道。
“我也不想,陛下。但有时候,流血是不可避免的,总比您和您的家人流血要好吧。”亦飞云冷冷地直视着国王的眼睛,“请原谅我的冒犯,我曾在启示中看到一个可怕的场景,当暴民成功占领巴黎,三色的旗帜升起,王的权柄将与断头台的斩刀一同落下。”
后者轻微地哆嗦了一下,避开了亦飞云的目光。
“如果采取严酷的军事镇压,恐怕会激起更大民愤,到那时又该怎么办?”埃伯恩质疑道,“难道要让巴黎尸骨成山、血流成河?”
“民愤不可怕,我们只要做好舆论引导,民众就会成为我们最有力的武器。其实这次动乱,正是您的一个机会啊,陛下。”亦飞云回答道。
“机会?”路易十六一脸困惑。
“让我们回到问题的根源,为什么人民要造反?自然是因为他们不满意了。最开始是不同意增税,到后来又是为了获得更公平的权利,而您增税的原因则是因为国库空虚。”
国王叹了一口气,点头道:“没错,如果不是国家财政遇到了巨大困难,我也不想增税。”
“我知道,您之前也曾尝试过经济改革,但是因为贵族和教士势力的阻碍失败了。这次巴黎人民的暴动是危机,但也是一个变革的契机。”亦飞云压低声音,语气变得神秘起来。
路易十六曾多次试图改革,试图取消特权和奴役,给人民相应的权利。然而面对强势的贵族和教士阶级,他无力撼动任何一方,本身软弱的性格注定了改革以失败告终。
“我们可以派人到处散播言论,说国王也想进行改革为人民谋福祉,但是由于贵族和教士千方百计的阻挠,导致您的改革一再失败。”
顿了顿,亦飞云接着说明道:“陛下只需列出阻碍改革的重点人物,接着让潜伏在暴民中的人稍加引导,愤怒的民众就会替陛下碾碎他们。”
“等到障碍扫清后,您再顺势推出改革,这样不仅能平息民愤,成为民心所向的贤王,还可以名正言顺地铲除与陛下作对的势力,将权力收回手中,可谓一举多得。”说到这,英俊的东方先知嘴角露出了微笑,“您说,是不是机遇呢?”
室内一时鸦雀无声,路易十六环顾身边的官员,后者均点头称赞,认为是绝好的计策。
看见眼前这群人都被自己的计策唬住,亦飞云颇感得意,哼哼,玩手段,我们天朝上国可是祖宗,给你们见识下什么叫做“舆论剑法”,什么叫做“上兵伐谋,首攻其心”。
同一时间,叛乱群众不知从哪拉来了一门大炮,攻势再次发动了,他们以为拥有攻城利器就可以攻占巴士底狱。
但这回与历史不同,负责镇守的士兵们选择了全力反击,霎时间弹如雨下,十五门大炮炮声轰鸣。
围攻群众没有想到迎接他们的会是如此猛烈的炮弹洗礼,面对正规军的火枪大炮,武器简陋的叛乱群众毫无反抗之力。
冲上去的人像被割的麦子一样,一片一片倒下,直到攻势溃败,四散而逃。
叛乱群众不得不放弃进攻,带着伤患撤离了巴士底狱,留下了满地的尸体。
遭到血腥打击的叛乱群众士气大降,伤亡加上退缩逃跑的足有一半,剩下意志相对坚定的人悲愤交加,一时之间不知道下一步该采取什么行动。
这时,人群中突然又骚动起来,有人振臂高呼:“到**城堡去,是那里的贵族官员不经国王同意就下令开火的!”,“把贵族和教士都抓起来审判!”……,民众们群情激昂,革命的队伍又开动起来。
……
在花园的葡萄藤下,衣着华美的女子一边看着两只蝴蝶互相追逐,一边优雅地享用着刚刚做好的下午茶。
蜂蜜李子、山羊奶酪烤苹果、烤芝士蛋糕和一杯拿铁,虽然比不上现代食物的精致和花样,但纯天然的风味同样令人着迷。
在穿越到这个世界前,她大学毕业入职刚满一年,父母没有文化,给她起了一个很实惠的名字——张实惠。
想到这,张实惠自嘲地笑了笑,每天为公司操劳奔波,几乎没有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,她不止一次地和朋友抱怨自己的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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